除了痛苦，还剩下什么。
头颅腐烂
像一颗巧克力球
您的双手旋转着我
如转一枚正反相同的错币
在拂晓之际滚落床底
头颅，爆炸的实验室
唯一的浴火重生者
吐完最后一口墨水
被合上眼皮
塞进裹尸布
藏入语言之柜
（您的爷爷曾这样死去
你也将这样死去）
词语喃喃之秋
风如古朴的歉意
致敬。
鞠躬。
逢场作戏。
日暮之歌
再无人哼起。
我终将与您错过
在可耻的交流中心
言语之桥的两岸
原谅我的沉默
请您无需聆听
误解之湖的回音：
“人的全部意义
都来自死亡？”
“找到适合自己的意义，
便是有意义！”
“创作不能沦为一种目的，而是一个过程！”
“你是为了你的诗找出路，不是为了你自己！”
再也不见！
明日的喧嚣，
挥舞的脏手，
拥挤的人群！
再也不见！
善意的纸币，
薄情的关系，
生存的罪名！
再也不见！
希望的叮咛，
黑暗的嘱咐，
朝霞的嘶鸣！
虚为生之命题。
无即死之谜底。
诗，唯一的随葬品。
朝霞，已死！
我请求明天
看不到我的诗！
我请求明日
再也没有我自己！
朝霞！朝霞！朝霞！
语言的女儿！
我命之所向！
我命之所往！
已死……
（您的废铜烂铁，
多少钱一斤？）
16.10.19